有些事情,坚持本身就是持续创造价值的过程,正如中欧卫生管理与政策中心主办的卫生政策上海圆桌会议,已走过“七年之痒”,2019年9月8日迎来第29期—诊所发展,春天来临?,互动交流环节精彩纷呈。
提问一:关于您在演讲当中提到新虹桥国际医疗医学中心现在面临品牌合作问题。根据医生就业角度,医学中心引进医生时主要是与公立医院的某个强势科室进行品牌合作,还是以后慢慢向自由医生个人的自由职业发展靠拢?如果是与公立医院某个强势科室合作,请问您认为虹桥医学中心今后的发展方向是怎样的?
杭文权(上海新虹桥国际医学中心建设发展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上海市闵行区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
新虹桥国际医学中心在年底会建成两家国际医院,明年有四家,到2021年基本全部建成。我们现在主要的合作模式有两种:
一是公立医疗机构和社会办医的合作;
二是国外知名品牌及相关的科室与国内社会办医主体的合作。
如果从公立医疗机构和社会办医角度,以医院层面为主,下面的学科和医生在整个医院跟医院结合之间才有一些路径可以走通。另一角度,医院层面没有接通,只是和国内外一些医院里的科室团队或是医生个人进行合作交流。如果政府层面出台一些相应的指导原则,包括利益分配,那么公立医疗机构的医生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增加新虹桥等试点的指导。
我们在构建一个医学院,希望像新虹桥这样高端集聚的地方今后能和高端教育挂钩,这样就能输送符合高端医院运行的管理人才和业内人才。
提问二:政府从本质上是否想要我们开设诊所,诊所的春天到底能不能实现?
杭文权(上海新虹桥国际医学中心建设发展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上海市闵行区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
从政府来讲,诊所如果开设到一定数量,这是一个很好的补充,能够满足社会多元的需求。政府的大方向是希望诊所进来,但是目前政府的基本医疗和基本的公共卫生是依托于社区。像上海这样的城市,我们有244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他的基本医疗服务可以满足绝大多数人群。
为什么社会办医诊所和门诊部开设以后,让政府倒过来又很纠结?我个人认为现在办诊所更多是以投资为目的,所以对于政府来说就会谨慎。政府也想有序,儿科现在是政府的短板,但是它并没有儿科,所对于政府来讲,它既想开放,但是它又很难公开讲。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去引导社会办医真正地把精力或者把诊所放在这上面,所以政府也很纠结,这件事我们也很无奈。
徐处长:
第一,投资诊所的服务项目都比较集中,而且都集中于利率较高的项目范围,这是我们比较谨慎的原因。
第二,我们观察到最近社会办医的社会诊所费用的增长速度较快,在医保领域里面,服务量没有增加,但医疗费用大幅增长,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政府为什么要谨慎,因为这是一个很大的风险。
第三,目前社会办医退出机制没有建立,只有进入,没有退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哪一个负责任的执政者都需要谨慎对待。
第四,市场空间到底在哪里?如果与政府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进行竞争,我觉得社会办医永远竞争不过它,所以要差异化竞争。这里我也给大家讲一点我对这个市场的方向,实际上这个市场是有的,因为现在上海的“1+1+N”组合签约里,我们现在整个市的签约率主要集中于患病人群和老年人群,它的签约率重点人群签约里面只有60%,全市的签约率大概是20%-30%,那就意味着还有很大的比例人群是没有签约。为什么这部分人群不和社区进行签约?可能是因为这部分人群对家庭医生服务的品质有自己的追求,这也是我们社会办医将来的市场所在。
市场的开放可能比市场准入的开放更重要,所以这也启示我们将来政策的着力点应该要从“放管服”改革转向更好的服务,特别是对诊所一些服务的支撑。比如转诊服务的转变,拿着转诊单能够到上级医院去。
杨金宇:
站在创业资本的角度是春天来了。站在一个患者的角度、上海市民的角度、特别是站在一个老年患者的角度,我觉得不是春天,是冬天。
我给你们讲一个案例,比如说我80多岁突然摔了一跤,被抢救过来了以后怎么办?我们这里没有急性期的医疗,中山医院做完手术马上找护工,躺两周是肺炎,85%的老人都会走这条路。患者的多元需求本身是急性期的需求、恢复期的需求和生活期的需求。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今天我不站在一个专家的角度,今天我站在一个病人的角度,站在一个上海市老人的角度,推演一下,如果你们的父母今天突然倒下了,看看你的人生怎么样,我希望我们能有健康绩效的概念。
提问三:政府对于护理有怎样的需求?是否有一些政策?
杭文权(上海新虹桥国际医学中心建设发展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上海市闵行区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
从政府的规划来讲,上海层面的医疗卫生规划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关于护理和康复的规划,在“十一五”期间,政府确实有短板,比如养老规划。但是随着进入老龄化社会,在“十二五”初期,政府开始关注护理和康复的推进。一方面,政府对民政和卫生要求,每千人口一定要配多少床位;另一方面,市里要求各个区县一定要在“十三五”末对上海的养老床位达到一定的体量。不管怎么讲,政府这几年对上海老人的养老、护理、康复,相比“十三五”和“十二五”有一个巨大的提升。我们是一个人口大国,老人总量非常大,所以还有一定的提升空间。
另外,去年2018年1月1日上海出台了长护险。关于出台长护险,政府更多的是考虑如何保基本。首先由卫生部对提出需求的老人进行评估,评估是200块钱,个人出20%,政府出80%。其次,根据评估不同的等级,政府还提供不同小时的上门服务,上门服务包含了护理和比较简单的一些康复训练。关于费用,医保承担90%,个人承担10%。按照上海老人总量,市政府在刚推出长护险制度时,准备了60-80亿用于专门支付这件事情。
第二个,关于床位。其实政府所有的规划是按照人口和床位关系为主的规划,这里有它一定的科学性,当然也有一定的瑕疵,所以要在这中间需要一个平衡。
潘静(葆桦医疗创始人、董事总经理、成都里奥诊所创始合伙人)
我补充一点,关于国内国外的比较,我觉得是因为护士分层次的级别不够。在国外能进养老机构的护理员基本都要经过3-6个月的培训并且持证上岗。国内和国外相差距离很大,在中国基本是免费的,我们国家太大了,但是已经在做努力,这一点我支持政府。